葵邱书院首届“仁春堂杯”散文大赛入围作品▏李长江 ▏祭 灶 每日速递

刊头题字：尹祥君 葵邱书院书画顾问（著名书法家）

图/网络

祭 灶

(资料图)

文/李长江

腊月廿三，是祭灶之日，又称“小年”。

我家灶台毗邻的墙壁上贴着灶王像。每当坐在锅底门前往锅底里添加柴火烧锅的时候，便有意识地和灶王爷对视，我看着他，他看着我，坐在他身旁的灶王奶奶，也有同仇敌忾之意，目不转睛恶狠狠地剜着我：怨我没将锅中的饭菜先让他们品尝生熟咸淡，怨我将玩世不恭之情太过于坦然流露，怨我读“既含睇兮又宜笑，子慕予兮善窈窕”时心怀鬼胎。

我知道他们一定大有苦衷，每年从初一五更上任以来，一年将近三百六十天，不分昼夜，不计寒暑，连去厕所的空隙都没有，尽心尽责，勤勤恳恳，专司“灶”业，其精神何其伟大崇高！但获得了什么呢？除逢年过节一点形式的供给，何时像往领导家串门那样携带着烟酒卡片礼单给他们？身边赫然铭记着“上天言好事，下界保平安”的灶王爷奶们内心久存愤愤，在“二十三日去，初一五更来”述职期间，能不将自己耳闻目睹的人间种种如实汇报给上司吗？

“祭灶”之日，灶王爷应被“祭”的，从记事起，一向贪玩不知归家的我，常常被母亲扯着嗓子满街叫喊，特别是这一天，母亲说是团圆日，她会早早做好晚饭，把我们姊妹兄弟几个叫到锅台前，点上煤油灯，把祭灶糖涂在灶王爷嘴上，叫他老人家上天多说好话，以防如《抱朴子•微旨》中所说：“月晦之夜，灶神亦上天白人罪状。”然后将剩下的祭灶糖分给我们每人手指肚那么点儿，来止我们的口水。母亲不舍得吃，也不顾的吃，她忙着将灶王爷从墙上请下来，放在用高粱秸扎好的大小如布鸽形肖逼真的马儿身上，投放到火堆里一并烧掉。母亲磕着头，嘴里祈祷着什么，而我们眼看着袅袅升起的烟火，只顾沉浸在品尝香酥可口的喜悦里……

如今，我和父母已分开另住，我的妻子在祭灶时，也会念叨一些吉祥话，就是吃不上好吃的祭灶糖了。

【作者简介】：李长江，1973年出生，山东菏泽人。中文系毕业，现为中学语文教师。文学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及报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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